近10年間,中國古典家具,尤其是明清兩代的家具,因其精湛的工藝和獨特的文化底蘊而日益受到國際市場的關注,與瓷器一起,并稱為“能真正立足國際藝術品投資市場上的中國藝術品”。
古典家具在***的大幅升值,極大地激發(fā)了國內收藏者的熱情,在收藏品市場和拍賣會中,一枝獨秀,只漲不跌。一些較早進入這一投資領域的人,演繹出許多令人艷羨的暴富神話。古典家具的投資是頗具潛力的投資項目。
1、升值速度驚人
從建國初期至70年代末,明清家具從未被人們看作是古玩或藝術品。80年代,人們受西方家居裝飾風格的影響,紛紛把家里的舊桌椅換成了沙發(fā)、組合柜等新式家具。
當時,大量的硬木家具被低價賣掉,或者拆掉做了秤桿、樂器等。1979年前后,北京硬木家具廠因為開支困難,對外推銷該廠30年來收藏的古典家具珍品,竟無人問津。一對黃花梨圈椅,當時只能賣到10塊錢,而現在價值百萬元。
明清古典家具收藏的急劇升溫始于1985年。當時收藏大家王世襄的《明式家具珍賞》一書出版,并在港臺地區(qū)發(fā)行。受該書的啟發(fā),大量港臺收藏家開始涌入內地,到民間低價收購存留的明清家具。
隨著港臺收藏家的介入,中國古典家具在***市場的價格由此急劇飆升,其上升速度接近或超過了書畫和明清官窯瓷器。
90年代初,這類極具中國民俗風味的民間家具開始走入紐約、倫敦、香港等地的國際拍賣行,約占每場拍賣古董家具的30%以上,其精品的拍賣價格動輒就是數十萬美元。
1996年9月,紐約舉行了一場中國古董家具拍賣會。拍賣會上展示了107件中國明清古董家具,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激烈競拍,全部成交,其中價位最高的是一件明式黃花梨大座椅,最終成交價折合人民幣1000萬元。
國外收藏界對中國古典家具的追捧,也刺激了國內收藏市場,令收藏家們熱血沸騰,掀起一股明清古典家具收藏熱,市場價升值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收藏品極為普遍。
國內拍賣市場上,明清家具紛紛登場,北京太平洋國際拍賣有限公司1997年秋的家具拍賣交易額為300多萬元,1998年春拍一下子就超過千萬元。在嘉德公司一次秋拍上,一張小小的80×155×60厘米的清乾隆木云石面畫桌,估價30萬元,成交價高達33萬元。
目前,中國古典家具在國際收藏市場上的價格仍然持續(xù)走強,特別是明式家具,以其簡潔明快、典雅實用的風格,成為古典家具收藏的“寵兒”。據說,這些家具轉手到國際市場身價高出數倍。
2、升值原因何在
從實用到收藏,明清家具在收藏的各種門類中可謂獨占鰲頭。古典家具成為收藏界的熱點,有多方面原因。
首先從數量上看,這些古典家具均制作于百年之前,能完整保存下來并被發(fā)現的本已不多,加上“文革”時期破“四舊”等運動的影響,其存世量極其有限,而且只會減少不會增加。物以稀為貴,其升值前景毋庸置疑。
從工藝上講,明清是中國傳統(tǒng)家具制造業(yè)的巔峰時期,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明式家具和清代家具兩種風格,這些家具在制作時往往不計成本、不計工時,無論款式、做工都相當規(guī)矩,有較高的實用價值、精湛的工藝和極高的藝術欣賞價值。
從文化角度來看,中國古典家具體現著獨特的歷史信息與人文氣息,有深刻的文化內涵,其設計思想蘊涵著與環(huán)境相協(xié)調的中國古代哲學精神,比純藝術品更值得收藏者珍愛和研究。
從使用質料來說,明清家具大量使用紫檀、黃花梨、酸枝木等名貴木料,此類木材資源日益枯竭,制作工藝也大都已經失傳,這些都決定了其升值的趨勢是不可逆轉的。
3、古典家具的年代
中國古典家具已有數千年的發(fā)展歷史,但流傳至今,明代以前的家具已是鳳毛麟角,而明清家具民間雖尚有少量孑遺,但數目稀少。而家具的鑒定不像陶瓷、書畫等古董,這些藏品多數帶有年款,可以方便地鑒定出制作年代。
而從現在流傳下來的家具看,帶有年款的家具非常少見。目前國內的傳統(tǒng)家具研究界中,一般以制作工藝、裝飾風格等來劃分古典家具的年代。
一般來說,明式家具往往是指明及清前期(清康熙、雍正時期)制作的家具。因為清初的家具在形式上仍然繼承了明式的風格,在結構上沒有多大差別,因此統(tǒng)稱為“明式家具”。而清式家具則是指清乾隆以后制作的家具。
明清兩代在家具制作風格、造型結構、裝飾手法、所用材質上都不盡相同,這些因素都是判定家具時代的重要標準。
明代是中國家具史上的黃金時代,明式家具大體上保留了中國家具傳統(tǒng)的裝飾風格及制作手法,是中國古典家具發(fā)展的顛峰時期,大體上造型質樸簡潔,刀法疏朗明快,不事雕琢。在藝術造型、工藝技巧和實用功能等方面,都已達到了盡善盡美的境地,具有典雅、簡潔的時代特色。
進入清乾隆年以后,國力強盛,版圖遼闊,乾隆皇帝以盛世天子自居,好大喜功,加上西方文化對中國的浸透影響,家具為了體現盛世景象,在造型做工上慢慢脫離了明代的模式,刻意崇尚精雕細作及繁復的裝飾手法。
尤其是乾隆時期的宮廷家具,材質之優(yōu)、工藝之精,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。這時家具制作工料雖精,但過于追求雕飾繁瑣和裝飾華美,失去了前一階段所具有的古樸典雅的藝術風格。在國內收藏界,清式家具的藝術價值在總體上稍遜于明式家具。
4、古典家具的用材
在用材方面,明清兩代家具多選用南方出產的優(yōu)質名貴木材,如紫檀、黃花梨、鐵力、雞翅木、櫸木等。因此明清家具從木質上可分為兩大類:硬木類,主要包括紫檀木、黃花梨木、紅木、雞翅木等,這類家具木質堅硬質密,色澤幽雅,紋理美觀,柴木類,主要包括櫸木、楠木、柞木、核桃木等。
在今天所能看到的傳世黃花梨木家具中,明式家具占據了絕大多數,紫檀木則是明及清前期制作考究的家具常常選用的木材。而楠木、榆木、櫸木、樟木、烏木等是明清兩朝家具均采用的木材,這已成為了家具鑒定界的一種共識。
明式家具除選材講究和設計優(yōu)美外,制作工藝方面的突出特點是精密巧妙的榫卯結構。最常使用的榫卯結構,包括拼合薄板使用的“龍鳳榫加穿帶”,攢邊裝板使用的“攢邊打槽裝板”,連接弧型彎材的“楔釘榫”,腿足與束腰、牙條結合的“抱肩榫”, 還有“霸王棖”、“夾頭榫”、“插肩榫”、“走馬銷”等。
紫檀也是我國古代做工考究的家具經常使用的木材,紫檀木家具主要流行于明及清中期。清中期以后,由于紫檀木已不易得到,故很少再采用紫檀大料制作家具。這時,多數家具主要采用硬木包鑲的方法制作,即家具內芯以雜木做骨架,外層表皮則貼上一層硬木薄板。其中用紫檀包鑲的家具占一定比例。
清代中葉以后,由于優(yōu)質木材的來源日益匱乏,一種從南洋地區(qū)進口的新的木材品種——紅木開始出現。紅木在南方又稱為酸枝木,在中國古家具中出現得最晚,乾隆以前絕對不可能有紅木家具,紅木是在紫檀、黃花梨基本告罄后,作為替代品由南洋進口的。
5、古典家具的風格
明清時期各地都有家具生產,精制的則主要產于仙游、蘇州、廣州、北京、徽州、寧波、福州、揚州、山西等地區(qū)。古典家具存在很多風格和流派,各地區(qū)因地理環(huán)境、風俗習慣、文化傳統(tǒng)等方面的差異,形成了各自不同的家具風格,其中以蘇州、廣州、北京制作家具最為著名,“蘇做”、“廣做”和“京做”并稱為明清家具三大名作。
研究古典家具的人可以在很短的時間里判別其屬于“蘇做”、“廣做”還是“京做”。“蘇做”指的是蘇州工藝。蘇州是歷史上的文化名城,薈萃了90%的工藝美術技術,表現在家具上的特點是素雅空靈,文氣十足。
“廣做”即廣東做的家具,廣東是口岸,因得地利之便,用料大都碩大飽滿;“京做”自然是以北京為代表,“京做”有宮廷家具與民間器物之別,其中又以宮廷家具更有代表性。
因為宮廷家具的制作凝聚著全國最優(yōu)秀的人才、最優(yōu)秀的設計,而且宮廷家具往往是多種工藝的結合體,比如景泰藍包角、鑲玉和貝殼以及牙雕,往往代表著當時最高的工藝水平和最高的審美情趣。
6、古典家具的升值潛力
當今市場上的古典家具質量高低不一,偽劣并存,收藏時需要有一定的學問,它的價值通常從年代、材質、工藝、功能和完整性五大方面衡量。
年代:年代指家具生產的時期,不同時期特征不同,也就有著迥異的藝術價值。所以“年代”是古典家具最主要的價值標準,物以稀為貴是中國古典家具有增值潛力的重要原因。古典家具制作年代越久遠,存世量越少,價格自然也就越昂貴。
材質:收藏界對古典家具的材質通常簡稱為:“一黃”、“二黑”、“三紅”、“四白”。黃即黃花梨,黑即紫檀木,紅即老紅木、雞翅木、鐵力木、花梨木等,白即楠木、櫸木、樟木、松木等其他材質的木材。前三種家具均為硬木家具,在中國傳統(tǒng)社會里是富戶大室才使用得起的家具。后一種家具大多為其他材質制成,在普通百姓家里常能看到。
明清家具常選材質有紫檀、黃花梨、烏木、雞翅木和柏木,用這類材料制成的家具歷來被公認為古典家具收藏的上品。其中紫檀被譽為“木中黃金”,是世上最名貴的木材,現在已十分罕見。
因紫檀過于名貴,所以紫檀家具比黃花梨及老紅木家具都少,多為工藝品。近10年來,家具市場出現了新紫檀木和用它仿制的明清家具,價格也不菲,標價總在幾千上萬元,有的十幾萬元。
紫檀木的特點是犀牛角色,質密沉重,牛毛狀花紋。而黃花梨木特點是顏色比紫檀木淺,手感溫潤,木紋較多。這兩種木料在國際上都是最流行的,是古典家具中最好的。
黃花梨制成的家具紋理自然、清晰帶有香味,色澤秀潤鮮美,質感很好。它文雅純美,書卷氣十足,是明式家具中的大雅珍品。目前市場出現表面漆成條紋的仿黃花梨家具,有黃花梨的外觀效果,價格也不低。
近年來,由于硬木家具逐年減少,因此一些做工精美的雜木家具的價格也隨之上漲。如1998年北京地區(qū)某藝術品拍賣會上,一件明式櫸木大翹頭案(248×49×53厘米)賣到了1.98萬元,另一件清代制作的榆木黑漆大羅漢床(254×150×87厘米)成交價為3.08萬元。
工藝:所謂工藝包括兩個方面,一是家具的結構與造型,二是家具表面的裝飾工藝,例如雕刻、鑲嵌、打磨等。
著名收藏家王世襄在《明式家具的“品”與“病”》中,提出家具造型的“十六品”和“八病”。“十六品”是簡練、淳樸、厚拙、凝厚、雄偉、圓渾、沉穆、濃華、文綺、妍秀、勁挺、柔婉、空靈、玲瓏、典雅、清新;“八病”是繁瑣、贅復、臃腫、滯郁、纖巧、悖謬、失位、俚俗。這是收藏界公認的品評標準。
工藝是直接造就器物文化內涵的因素,例如以“線條”為主要造型手段的明式家具,能給人以古樸、洗練與典雅的風采。制作工藝的水平主要可從結構的合理性、榫卯的精密程度、雕刻的功夫等方面考察。
中國傳統(tǒng)家具素以結構合理著稱,但在不少實例中,依然有著結構不合理的現象,即使是家具制作技藝達到頂峰時期制作的明式家具,也不例外。如一些家具的腿足等部件的造型,沒有順應木性,極易在轉折處斷裂。
此外,榫卯相交處的縫隙是否密合,有時可反映制作前對木材干燥處理是否草率。因為木材未經嚴格干燥處理即用于制作,極易收縮、變形和豁裂,從而使榫卯及其他各方面俱佳的家具大為遜色。
功能:不同的房舍有不同類型的家具,其用途與功能也各不相同。收藏界一般將家具分為廳堂家具、書齋家具與臥房家具。其中藝術價值最高的是廳堂家具,因為這是古人裝點門面的擺設,理所當然要講究。其次是書齋家具,由于讀書人的參與,使它的文化氣息十分濃厚,藝術價值也更高。臥室家具最初因為它們藏于內房,以實用性居上,藝術性較差。
目前在南方較為暢銷的家具是八仙桌、條案、太師椅等廳堂家具,這類廳堂家具的價格要高出其他品種的家具。除上述三類外,還有一類“閨房家具”。此類家具是古代大戶人家的***用家具,有些很有價值,例如“貴妃榻”、“香幾”、“琴桌”等。
完整性:古典家具經過時代的變遷,難免有所殘損,因此完好無損的并不多見,大量是經過修復后的實物。對古典家具修復質量的鑒定,是確定其價值的重要手段。
古典家具修復的標準,應是“按原樣修復”和“修舊如舊”。一般只要不是主體結構的破壞,局部細部修補得好,一樣具有收藏價值。鑒定古典家具的修復質量,首先可看原結構和原部件的恢復情況。那些在修復中已“脫胎換骨”、“煥然一新”和做工粗糙,依靠上色、嵌縫的,原物價值會受損。其次,要檢查修復中是否采用了傳統(tǒng)輔助材料,如竹釘、竹銷、硬木銷、動物膠等,是否被鐵釘、化學粘合劑等現代材料所取代,這些都是影響古典家具價值的要素。
從目前的古典家具收藏市場來看,最具升值潛力的家具只有兩類:
一類是明代和清早期在文人指點下制作的明式家具,木質一般都是黃花梨。
另一類是清朝康、雍、乾三代由皇帝親自監(jiān)督、宮廷藝術家指導、挑選全國最好的工匠在紫禁城里制作的清代宮廷家具,木質一般是紫檀。
在***拍賣市場,一件這樣的家具拍賣額動輒就在六七百萬人民幣上下,而在20年前可能只賣幾百元。
這兩類家具目前的存世總量估計不會超過一萬件。雖然當今價格已很高,這兩類家具仍是最具有升值空間的,而且?guī)缀鯖]有風險,但條件必須是真品,而且保存狀態(tài)良好。當今的古典家具收藏市場,有很多這兩類家具的贗品,收藏者也極易上當,因此初進入收藏領域的人要掌握足夠的知識后,再涉足這一領域。
總的來說,古典家具的價值不僅局限于購買時的標價,還包括收藏之后它帶來的增值回報。一般來說,高檔明清家具要比低檔明清家具增值潛力大,文人家具要比鄉(xiāng)村家具增值潛力大,屏風、多寶閣要比方桌、椅子增值潛力大。
7、收藏古典家具的途徑
有人估算過,古典家具的年升值率約為20%左右,是很有前景的保值投資行為。古典家具可從四個方面獲得:
一是到古舊家具市場,F在,全國各大城市都有相當規(guī)模的古舊家具市場。如北京黃城根舊貨市場、朝陽區(qū)舊木器市場、潘家園舊貨市場,上海西藏南路的古玩市場等。不過市場上也有許多修復、翻新的舊家具,更有完全采用新料仿制的,再采用一些手法做舊做偽的,必須學會“多練”,在實踐中練出一雙能夠鑒別真假古典家具的“眼”來。辨別真?zhèn)巫詈唵蔚霓k法是把家具翻過來,在一些不被重視的地方,會留下許多使用過的痕跡,如油漬、磨痕等,這是仿古的家具所辦不到的。
二是到拍賣行競拍。城市的拍賣行是一個好的去處,不過得仔細看預展,還要定一個自己能承受的心理價位,價格超過了就應該果斷放棄,避免一時沖動,多花冤枉錢。
三是直接從收藏家手中購買。在一些收藏家手中,有時也會有想出手的古典家具。從他們手中買的古典家具比在市場買風險相對要小一些,因為他們要顧及自己的“名譽”,所以一般不會買到假貨。
四是出差、旅游時多留心,碰到上等的古典家具,特別是明清家具時果斷買進。這得看運氣,而且得有所準備——帶夠了錢才行。
8、仿古家具也有投資價值
鐘情家具收藏的隊伍越來越龐大,但古典明清家具的存世量極其有限,市場的稀有程度讓尋寶者有大海撈針的興嘆,其天價也令一般收藏者望而卻步。
于是不少人退而求其次,瞄準了仿明清家具這一領域,一些頗得真?zhèn)鞯募揖呱桃舶阎蛔⒅貙嵱玫氖袌鰯U大到實用兼收藏領域。
仿古家具與市場上的作偽家具不同,家具廠在出售時就已表明是新作家具,而且對于做工考究的仿古明清家具來說,除了缺少一定的年份,幾乎具備了收藏品應該具備的一切條件,其藝術欣賞價值和保值增值空間都不遜色于其它收藏品。
仿古明清家具受到寵愛離不開它本身所具有的藝術特色。這些家具不僅用料考究,而且具有高超的藝術技巧,多種工藝的運用都需要手工完成,每一件作品都不可能有重復,這也成了仿古家具作為收藏品的決定因素。